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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库 明朝
金湜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浙江鄞县人字本清号太瘦生又号朽木居士
正统中举人
以善书授中书舍人,升太仆寺丞,风节甚著。
成化间使朝鲜,还朝致仕,屡征不起。
善画竹石,篆隶行草,皆有晋人风度,亦善摹印篆。
先生本清为人气体甚高自童时辄能诗长益渔猎史籍举于乡以善书法授中书舍人待诏文华殿迁太仆寺丞山东河南马政初监牧者多以墨败士林畏居之公笑曰谁谓必廉泉方可饮耶即日乘传诣部尽釐剔宿奸风节大著时俱曰此公诚金铸人也因荐敕赐一品服宣诏朝鲜其国雅尚文学陪臣闻公有诗名请留词翰公即席草答数十首文义溢发自王以下尽惊曰前天使所未有也因请公使节所历文章镌诸国中名曰皇华集复选美人侍夜公赠以小诗笑遣之诸馈贻尽却不受还朝遂请致仕屡徵不起家居三十年足不一迹公府即族党庆唁亦谢不往唯里中耆旧觞咏为集居尝坐卧一小楼嗜学至老不衰尝曰吾平生喜读易窥造化之微适有所得即涣然有馀乐他书则未然也为诗多逸韵篆隶行草俱有汉晋人风性嗜因善写每命笔姿态横生率题小诗于上人称为三绝喜杖策过禅舍所交多高逸沙门一日口占一律示僧有谢世语后数日果卒公事亲至孝执丧尽礼待诏时以书法荐其弟溥并入直与诸弟侄分田宅多让肥美人以是益高之太仆居里门萧然四壁风格最高每画竹辄有一诗杨文懿公每称太仆先生重其笔墨谓在子瞻与可之间晚年尝过湖南延庆寺老僧画竹一纸悬诸寺壁后时过之辄加题一绝积至十首及垂老复至寺中见尚有素处一方即欣然命笔曰草堂南北路高低林下相逢日又西只为诗多不碍几番题过又重题以后遂不复过今此画为好事家所得尚传在人间先辈人风良足爱重也
字本清鄞人
正统辛酉举人,授中书舍人,迁太仆丞
有《皇华集》。
(《无声诗史》:金湜朽木居士,善书法,写竹石甚佳,其钩勒尤妙。
《甬上耆旧集》:倪味易与金太仆交最深。
味易年八十,生而举殡,拟陶公自祭、杜牧之志墓事,悬像设奠延庆寺,为诗自挽,群公皆属和。
太仆别画竹题一诗相寄曰:「先生举殡,吾为写生。
」其诗有言「举世称高土,窥天合少微」,味易得之大喜。
其作达如此。
田按:本清归四后,与洪郎中常卢给事瑀严员外端宗员外佑、局布衣祜、章布衣珍、宋布衣恢、张布衣憬、倪衣光、李布邹通判訚、王衣政、周理问颂、馀宾、周恺、陈渭等十八人为高年社会。
倪光有《怀金太仆》诗云,「诗社几人在?
湖山空舟圆。
」纪其事也。
社中诗不尽可传。
李杲堂所谓诸公皆解外胶、略世事,身当太平之日,从容吟唱,良足志也。
馀择其诗之雅令者,录四人。
其有句可采者:洪常《宿方丈》云:「花外雨腥龙出钵,松间云暖鹤归,」周祜《送人还滇南戍所》云:「楚江树色经寒早,巫峡猿声向晚多。
李端《送日本僧归国》云:「已向檀林修白业,更携飘史历青山。
本清有游天童寺过中峰》云:「满地竹阴人迹少,四檐花气鸟声闲。
」皆琅琅可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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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玮
叟字伟卿家在鄞东三桥里世学为农能读书舍北有古二株可五百年物苍髯偃蹇翠雨时滴叟父曰双松居士其人长者齿高为乡社祭酒喜藏书与名士交日啸咏此二树下既生叟甚异居士乃发所藏书使学之遍游诸名士遂尽读五经子史作有韵之文辄得奇语及居士殁后乃思壮游出门渡江历黄河大陆抵蓟门瞻仰宫阙与燕市酒人唱和逾年而归叟长安见时盛传王李七子诗转相拟议辄叹曰此系声也今举一世趋之古意日亡矣既杜门著书自期尽洗俗学归于大雅前后撰著积数十万言家有先人遗田衣食裁给楼居凡五楹临倚水竹中列图书复于舍东剩地植槿为圃构一草亭莳数百本每黄花初盛辄篘白酒思与客共佳日又不肯作折柬招但倚东扉竖一竿如酒帘状上书曰酒熟花开高怀者来一时所周旋故人遂俱四集叟复云是花夜色更佳乃遍㸐烛中行吟坐酌不间晨夕亭前木芍药著花呼客亦如时制苧袍芒屦经时洁白足迹罕入城市角巾敝冬月无毡罽裁蓝布一片裹敝巾上横线一条为巾檐竖线一条直贯其前后俨然古儒者服閒居无事常焚香扫地而坐所过从里中名流及高逸沙门率尔相接每极驩畅所语惟古人出处大节评驳史籍误处喜传卉木药草艺植之法访古祠墓津梁存毁遗迹纚纚言之不勌独留心土风利病尝著国课论东钱湖赋胪列郡国农田水利事甚详见者重之既年踰九十作七适一篇自言历九百馀甲子而神气不衰好学如故手定其诗文十馀卷名曰桑麻集叟性笃孝友尝率同族共起先世祠堂岁时伏腊身为子姓授经族人稍不率教辄诣先祠为脩明家法与弟龙沙居士年德俱伯仲余君房先生为赋耆友堂诗谢太仆刻其桑麻集行世应山人臬李先生隐居事三桥诗叟则余所追谥焉余喜读叟事观其风味宛然古隐居丈人也及读其集五言古诗风采华妙力能高步古人七言歌行亦不失建籍要俱绝去陈言思以其所作易一世靡靡之习返诸先民年近百岁此志尚不衰斯其人可谓邈然千载矣余生既晚不及侍叟杖屦独慕其高风可爱为追谥之曰三桥诗叟使与溪南松圆风流彷佛然叟诗最为近古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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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一元明 1484 — 1520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484—1520 【介绍】: 明人自称关中(今陕西)人,字太初自号太白山人
风仪秀朗,踪迹奇诘,乌巾白帢,铁笛鹤瓢,遍游名胜,足迹半天下。
善为诗,正德间僦居长兴吴珫家,与刘麟陆昆龙霓吴珫结社倡和,称苕溪五隐。
有《太白山人稿》。
太初关中
御选明诗姓名爵里
字太初自称秦人
或云安化孙隐苕溪太白山人漫槁
一元太初,自称秦人,或曰安化王孙,或曰蜀人,莫得其详也。
有《太白山人漫稿》八卷。
(《四库总目》:王世贞《题孙一元墓》诗云:「死不必孙与子,生不必父与祖。
突作凭陵千古人,依然寂寞一抔土
」盖其纵迹诡异,当时即莫之详也。
尝栖太白之巅,故称太白山人
又尝西入华,南入衡,东登岳,又南入,与刘麟、吴琉、陆昆龙霓苕溪五隐。
一元才地超轶,其诗排奡淩厉,往往多悲壮激越之音。
静志居诗话》谓其办香在黄庭坚,体格固略相近,然庭坚之诗沈思研炼而入,故蟠孥崛强之势多;一元之诗轩豁披露而出,故淋漓豪宕之气盛,其意境亦小殊也。
(《国宝新编》:太初风仪秀朗,踪迹奇谲,玄巾袷,混游贵贱。
常以铁笛鹤瓢自随,遇所会心,辄一倾倒,盖隐沦之高逸
性好吟诗,初谈导引,人疑其仙。
晚婴婚娶,入司空刘公湖南雅社。
诗辞备极苦心,所乏天才也。
空同集》:太白山人善诗,有超逸才,亦多为忿激悲壮之音。
少谷》:太初诗悲壮奇崛,感奋激发,而卒泽以冲和。
刘麟清惠》:太初为诗先气格,有刮劘胃肾之功。
殷云霄石川集》:太白山人诗喜为盛唐人音节,凡感佚思作,可喜可愕,可悲可嗔,一以寓之,发之以豪纵恣肆,时出人畦径。
方豪棠陵集》:山人以其雄壮浑厚之资,肆之以诡怪佳丽之观,若甘和白采之合美。
故其诗往往为人所传。
《艺苑卮言》:孙太初诗如雪夜偏师,间道入
又如鸣蜩伏蚓,声振月露,体滞泥壤。
太初玉立美髯,风神俊迈,尝寓居武林
费文宪罢相东归,访之,值其昼寝,孙故卧不起,久之,少师益恭,孙乃出,又了不谢。
送之及门,第矫首东望,曰:「海上碧云起,遂接赤城,大奇大奇!
文宪出,谓驭者曰:「吾一生未尝见此人。
」 《楼溪集》:太白诗秀洁而出尘。
《国》:太白山人才清趣,颇擅诗名。
曾寓先公蓉湖别墅,时与殷靖江近夫游,先公每论其高致。
浪游西湖苕溪间,一时名士咸钦其风。
其佳句有「山根晴亦湿,湖气夜难昏」,「长天下远水,积雾带岩扉」,「僧归虹外雨,云抱水边楼」,「浪花迎棹尾,山影上人衣」,「清流梳石发,远雾著山巾」,「酒醒灯晕里,秋堕叶声边」。
又「百年知己长镵在,万事无心拄杖间」「远江天入星河湿。
曾木溪回风露稀」。
严仪卿曰:「诗有别才,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
」岂不然哉!
大都孙诗五言得孟襄阳幽处,七言得张句曲旷处,遂致径庭悬绝。
《明诗选》:陈卧子曰:「山人诡迹尘外,清放自居,故有俊调而鲜深思,终近浅俗。
」 田按:山人诗激宕处亦是摹杜,而炼句炼字,时出入于王摩诘孟襄阳岑嘉州诸公间。
长歌气魄稍弱,律、绝固是一时之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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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龙
先生少慕鲁连之为人,亦字仲连冢宰庄简公孙也。
生有至性,甫五岁,丧母,哭声感路人。
事父定省中礼。
既就学,不肯治经。
生业尝手高士传一通,喜制山林服。
当授产,悉让其兄。
肥者应出为人。
后以所后母方壮,请迟之。
念父垂老,非善调五药,不能延年。
因日精思诊书,及验色藏禁方。
每父晨兴,察色审音切脉。
夜寝耳属于门,揣喘息,及卧榻安不。
以为常。
体中稍不佳,辄候床下,假寐束带竟夕。
凡得尽奉养三十年,父殁。
哀毁过礼。
以早背母,每讳日,必服绖麻,祭哭尽哀。
终其身至。
所后母病亟,乃往为治后事执丧,以产分所后母三女及其外家。
先生将出为后,时父爱不忍,命挈所授产往。
至是仍以产置父祀,田分助同产兄弟。
始授三子,每祭祀于所后,称为后男。
于所生称为人后男,各尽情礼。
于是里中称先生如郭平原,为一邦至行。
少美风仪,及晚岁,方颐秀髯疏眉目。
人望之若仙。
以忆母,毕身长斋,于西山幽绝处,结乱云庵。
高逸沙门十馀人,礼梵忏,资母冥力。
性爱佳山水。
以父在所,出未尝踰百里。
唯游四明山,曾过旬日。
当事甚重其名,每羔币及门,辄谢不见。
屠长卿先生有言,鉴水隐鳞作天际真人,想其风格可见也。
年八十有一,终于家。
所著诗曰《幽贞庐草》、《行药吟》。
御选明诗姓名爵里
字隐鳞鄞县人
有《行药吟》、《幽贞庐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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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启元末明初 1336 — 1374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336—1374 【介绍】: 苏州府长洲人字季迪号槎轩
张士诚吴时,隐居吴淞江青丘,自号青丘子
博览群书,工诗,尤精于史,与杨基张羽徐贲并称吴中四杰。
其诗之才力声调,过三人远甚,为元明间一大家。
又与王行等号“北郭十友”。
洪武初,以荐参修《元史》,授翰林院国史编修官,并受命教授诸王
后擢户部右侍郎,自陈年少不敢当重任,辞归故里。
苏州知府魏观张士诚宫址改修府治,获罪被诛。
曾为之作《上梁文》,有“龙蟠虎踞”四字,被疑为歌颂张士诚,连坐腰斩。
有《高太史大全集》、《凫藻集》等。
词学图录
高启(1336-1374) 字季迪号槎轩又号青丘子
苏州长洲人
修《元史》,授翰林院编修,擢户部侍郎
早年与张羽徐贲等有"北郭十友"之称,后又与杨基张羽徐贲并称"吴中四杰"。
有《高青丘集》、《扣舷词》。
季迪姑苏洪武时侍郎有缶呜集
御选明诗姓名爵里
字季迪长洲人
自号青丘子洪武初修元史翰林院国史编修官户部侍郎放还坐罪伏法有缶鸣集
字季迪长洲人
洪武二年,与修《元史》,授翰林编修
寻擢户部侍郎,辞,放还,以魏观事坐法死。
有《凤台》、《吹台》、《江馆》、《青丘》、《胜壬》、《南楼》、《槎轩》、《娄江》、《姑苏杂咏》等集,自选为《缶鸣集》。
景泰中,吴人徐庸汇为《大全集》。
国朝桐乡金檀复搜逸辑注为《青丘集》十八卷。
(《四库总目》:高启天才高逸,实据明一代诗人之上。
其于诗,拟汉、魏似汉、魏,拟六朝六朝,拟唐似唐,拟宋以宋,凡古人之所长,无不兼之。
振元末纤秾缛丽之习,而返之于古,实为有力。
然行世太早,殒折太速,未能镕变化,自为一家,故备有古人之格,而反不能名为何格,此则天实限之,非过也。
特其摹仿古调之中,自有精神意象存乎其间,譬之褚临《禊帖》,究非硬黄双钩者比。
故终不与北地、信阳太仓、历下同为后人诟病焉。
都穆《南濠诗话》:韩文公诗曰:「我生之初,月宿南斗。
东坡谓公身生磨蠍宫,而己命亦居是宫。
盖磨蠍即星纪之次而斗宿所躔也。
星家言身命舍是者,多以文显。
以二公观之,名虽重于当世,而遭逢排谤几不自容,盖诚有相类者。
吾乡高季迪为一代诗宗,命亦舍磨蠍,又与坡翁同生丙子
洪武初以作文竟坐腰斩,受祸之惨,又二公之所无者。
吁,亦异矣!
张习《四杰集序》:国初,以高、杨、张、徐比唐之四杰,故老言不惟文之似,而其攸终亦不相远。
眉庵盈川,令终如一;太史之毙,同乎宾王;北郭虽不溺海,仅全要领,而非首丘;司丞龙江,又与照邻无异。
噫,亦异矣!
叶盛《水东日记》:杨文定公尝云: 「范文正高季迪皆出姑苏,两人气象不同,盖于其所赋《卓笔峰》见之。
范云:『笠泽研池小,穹窿架石峨。
仰凭天作纸,写出太平歌。
』高云:『云来初似墨,雁过还成字。
千载只书空,山灵恨何事?
』」 田按:季迪诸体并工,天才绝特,允为明三百年诗人称首,不止冠绝一时也。
青田作《二鬼》诗,自负与潜溪并峙天壤,岂知江上有青丘子哉!
季迪青丘子歌》:「青丘了,臒而清,本是五云阁下之仙卿。
何年降谪在世间,向人不道姓与名。
但好觅诗句,自吟自酬赓。
朝吟忘其饥,暮吟散不平。
当其苦吟时,兀兀如被酲。
头发不暇栉,家事不及营。
儿啼不知怜,客至不果迎。
不惭被宽褐,不羡垂华缨。
不问龙虎苦战斗,不管乌兔忙奔倾。
向水际独坐,林中独行。
斫元气,搜元精,造化万物难隐情,冥茫八极游心兵,坐令无象作有声。
微如破悬虱,壮若屠长鲸。
清同吸沆瀣,险比排峥嵘。
霭霭睛披,轧轧冻草萌。
高攀天根探月窟,犀照牛渚万怪呈。
妙意俄同鬼神会,佳景每与江山争。
星虹助光气,烟露滋华英。
听音谐韶乐,咀味得太羹。
世间无物为我娱,自出金石相轰铿。
」其自负亦复不浅。
史馆后骤擢户部侍郎,以不能理天下财赋力辞。
盖亦有托而逃。
观其京《师寓廨》诗「拙宦危机远」,其志可见矣!
迨夫魏守狱兴,牵连以死。
旧游素交,同声哀悼。
杨孟载:「《鹦鹉》才高竟殒身,思君别我伤神。
每怜四海无知己,顿觉中年少故人。
祀托友生香稻糈,魂归丘陇杜鹃
文章穹壤成何用?
哽咽东风泪满巾。
徐幼文:「昔别会有期,兹别渺无迹。
茫茫堪舆间,飘然竟何适?
旦暮凄以深,形影吊单只。
惟馀瑶华言,和谐重金石。
一读一怆情,老泪屡挥滴。
张来仪:「平生五千卷,宁救此日艰。
」又:「中郎幼女今痴小,遗槁千篇付与谁?
浦长源:「鼓罢瑶琴遂解形,萧萧日影下寒城。
薄田供祭遗妻子,新冢题名望友生。
地下未应消侠气,人间谁肯没诗名。
旧庐重过悲闻笛,欲赋《招魂》竟不成。
」玉碎昆仑,兰焚楚泽,千古才人,同声下泪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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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嘉纪明末清初 1618 — 1684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618—1684 【介绍】: 明末清初江南泰州人字宾贤号野人
独喜吟诗。
家甚贫,虽丰岁常乏食。
又睹明清易代江淮生灵涂炭之惨,与当地灶户受盐商剥削之苦及河患、军运等害,见闻亦切。
其所作诗字字皆血泪,可称诗史。
有《陋轩集》。
吴嘉纪字宾贤号野人泰州人
有《陋轩诗》。
清诗别裁集
字宾贤更字野人江南泰州布衣。
著有《陋轩诗》。
野人泰州之安丰盐场,濒于海,刻苦成诗,人无知者。
周栎园侍郎盛称其诗,人争重之,由是陋轩之名与诸名家相埒。
渔洋诗以学问胜,运用典实而胸有炉冶,故多多益善,而不见痕迹。
陋轩诗以性情胜,不须典实,而胸无渣滓,故语语真朴,而越见空灵。
然终以无名位人,予持此论,而众人不以为然。
然其诗具在,试平心易气读之,近人中有此孤怀高寄者否?
己丑广陵,与汪子舟次交,舟次每以制举业相质,时年甚少,未尝见其为诗也。
越十三年,予复至广陵,见舟次诗,而诗又甚工,余惊询之。
舟次曰:「东淘有吴宾贤者,善为诗,余与之游,同学诗,愧不逮也。
」后每见辄言宾贤宾贤不置,若惟恐余不知有宾贤者。
且曰:「宾贤每把先生诗,勿勿不自禁,泪辄涔涔下。
每札至,辄询得先生新诗不?
先生寄余诗,则急录之去。
先生近帙至,则仓皇大索,若追余逋负者。
先生狱事急,则向予曰:『安得云中舒金色臂,援周先生使不死,再见其三数诗。
先生固不屑与人同调,而又时发虞仲翔之叹。
以予论,若宾贤者,可谓先生同调,亦不可谓不知先生者矣。
」因出其手录《陋轩诗》一帙示予,余读之,心怦怦动。
已又见其寄舟次札子,有「夕阳残照,于时宁几」之语,则不禁悽心欲绝。
宾贤常恐不及见余,余倖返;今乃有不及见宾贤之感矣。
急赋一诗寄之。
及退而语广陵人,则绝不知有宾贤者。
钟山龚野遗曰:「吴宾贤家东淘,东淘产盐,人拥高赀,家不蓄书,间有书,辄以覆瓿,或以拭牢盆。
宾贤居陋轩,环堵不蔽,自号野人
野人每晨起,书枯坐,少顷起立徐步,操不律疾书,已复细吟;或大声诵,诵已复书。
或竟日苦思,数含毫不下。
又善病咯血,血竭髯枯,体仅仅骨立,终亦不废,如是者终年岁。
里人相与笑之曰:『若何为者?
若不煮素而固食淡。
』数指目以为怪物,野人终不之顾。
东淘盖旧有分司使者署,一使者至,询此间有能文士否?
属胥对曰:『某不识能文士何等也?
见有手一编向之絮语,忽作数十字,欣欣自以为得意,或者其是乎?
使者则急请之见。
数请数辟去;辟之不得,强与之见;见则大悦,以为真能文之士;士固无出其右者。
东淘人群异之,以为是淡食者固可与长吏揖耶!
自是望野人若不及,渐有过其庐者,野人终闭户不与之接。
」嗟乎!
宾贤如是,即不旦夕死,其终死于陋轩必矣!
因汇其前后之作,刻为《陋轩诗》。
余门升州吴介兹曰:「读野人诗,想见此老彳亍海滨,空墙落日,攒眉索句,路人作鬼声唧唧揶揄时。
宋登春谢榛诗,叹曰:『何乃津津谀贵丐活?
』展宾贤诗竟卷,如入冰雪窖中,使人冷畏。
」嗟乎!
介兹数言,可序野人诗矣。
舟次名楫宾贤名嘉纪
舟次别有集。
宾贤是集行世,会有知之者。
分司其地者,能物色野人,当非俗吏,而忘询其姓氏,惜哉!
康熙元年,岁次壬寅,阳月,栎下同学周亮工题于赖古堂。
(《陋轩诗》电子本录入:顾青翎)
癸卯孟春周栎园司农将之青州,过扬州,遗予《陋轩诗》一卷,盖海陵吴君嘉纪之作也。
披读一过,古澹高寒,有声出金石之乐,殆郊、岛者流。
近世之号为诗人者众矣,掇拾汉、魏,挦扯六朝,以献酬标榜为名高,以类函韵藻为生活,此道膻秽榛莽久矣!
如君白首藜藿,戢影穷海之滨,作为诗歌,托寄萧远,若不知有门以外事者,非夫乐天知命,乌能至此?
余在扬三年,而不知海陵吴君,今乃从司农得读其诗,余愧矣愧矣!
余知野人己亥九月始。
己亥江上震惊,扬人倾城走。
余时移家艾陵,念虚中在东亭,趣棹视之。
至则虚中手近诗一帙纳余前,俾余读。
余交虚中三年,未闻虚中一言诗,忽累累成帙,心异之。
顾其诗已丹黄遍,下数行,诧惊,向虚中曰:「阅诗者谁耶?
余不子异,异阅诗者。
」虚中矍然良久曰:「嗟乎,野人今遇知己矣!
野人者,东淘处士吴嘉纪也。
」余生平未尝一见野人诗,闻虚中言,殊色动。
虚中复言:「野人性严冷,穷饿自甘,不与得意人往还;所为诗古瘦苍峻,如其性情。
东淘距此地仅三十里,岁不一二至,野人固不易见;即见野人野人亦不易合也。
」余默然久之。
诘旦,野人忽至,两人相见欢甚,各为诗,诗成,呼酒共醉,酒尽,复为诗,如是者三日夜,留连低徊,不忍别去。
余私念往与虚中言,虚中殆私野人野人殊易合也。
野人夙有肺疾,恒不自惜,喜苦吟;近数年来疾且甚,悔之,禁不得多作,然一诗成,必百里寄余,反复更订,无虑数四。
余尝以小舠迎野人野人辄为余来,抵掌论心,浃旬累月,视东亭又将过之。
然当熟客登筵,颓然自废,野人率落落无一可。
辄忆虚中言,虚中不予欺也。
辛丑岁周栎园先生广陵,见野人诗,推为近代第一。
复闻野人病,心心虑之,恐遂不及见野人,属余为书招之,赠一诗附与俱往。
余逆野人不肯为先生来,以先生情至,谊无容辞。
且属藁慰先生曰:「野人性固严冷不易合,然见先生诗,或当忻然来。
」书达,野人竟来。
野人名不出户,而先生诗走四方。
野人与余共论诸家诗,时先生方逮系大廷,野人于时已切切望先生事白,得时见先生近潇。
固不意先生南还,亦为野人悲惜如此也。
先生既得见野人,虑野人死益切,语余曰:「古之工为诗文者多矣!
人情忽近喜远,其人不死,则著作不传。
野人之人、之遇、之诗,皆可必其传;□病又□几于死。
且以野人诗,亦必待其死而后传,吾与子与不知野人者等耳!
子其图之。
」余唯唯。
因即邮筒所寄寸牍片纸汇次之,得百首,应先生命。
先生欲及野人之生,令天下知野人百诗何能尽,然剞劂非野人志,百诗而传,可以谢先生,亦可以谢野人已!
集成弁以言,盖以见野人不易知;知野人者,初亦非偶然也。
泰州安礼场,海滨斥卤之乡也。
明正德间,有布衣曰王艮号心斋,以理学闻。
不百年,有布衣曰吴嘉纪字宾贤号野人,以工诗闻。
自两贤相继出,而四方谭安丰场人物者,皆啧啧心斋宾贤不置。
心斋能为严苦峭厉之行;而宾贤忧深思远,所为诗,多不自知其哀且怨者,似与颜子之箪瓢陋巷曾晰沂水舞零,旨趣殊焉。
余不获及见心斋,犹幸得交宾贤,垂三十年,习知其为人,盖醇厚而狷介者。
狷介则知耻,醇厚则善自责,善自责则恕于人。
其怨也,悲于人有所不平之谓也;其哀也,不过自鸣其所遇之穷。
且以为诗不出于诚意,则不足传也,故其体如此。
今有斥人者曰:「汝不诚。
」则受者必艴然怒。
而诗之不诚,则往往强自托于佩玉鸣珂以为文,不必标枝野鹿以为质也。
然乎?
否乎?
此其非是亦最易别白者矣!
然予每三复其诗,又未尝不深有慨于古法之久亡也。
自乡举里选废,而《简兮》《考槃》之诗作矣;自井田废,而《大田》《南山》之诗作矣。
贤如宾贤,而穷如此,吾不独为宾贤悲也。
后世有位君子,有读宾贤之诗如吾之悲者,愿无如吾之徒悲,而慨然以举行周为任,庶几怨调罕闻;而宾贤之诗,有益于人之国家不既多乎?
或曰:「宾贤今之处士,独无意于学颜、仓与?
」曰:命不同也。
颜、曾非穷人也。
夫既得圣人而为之师,且其家庭亦必有可乐者;颜渊死于颜路之前,而曾晰父子间事,孟子略载之。
忧于国而乐于家,穷于出而通于处,宾贤都未有此也,而何疑于其哀且怨乎?
嗟乎!
宾贤之哀怨,乃其诗之诚也。
心斋践履笃实,其学一本于诚,使宾贤得与生同时,则亦心斋之徒矣,岂独以其诗鸣哉!
今天下何处士之多也?
以余所见,今富贵利达者之家,其坐客多世俗所称处士者焉。
彼富贵利达者,视其家食用玩好之物无不具,独不能具其文章,通知古今载籍之语。
乃挟其势与利,思钩致贫贱失志、稍知诗与文、又自骄语为高士者,以充其玩好之一物;而彼骄语为高士者,欲以其诗与文汲汲然求知于人,不幸贫贱,失志益甚,遂俛首甘心,充为富贵利达者之玩好而不辞。
余观古处士,未常不受知于富贵之人,特其终身所受知者,一人而已,名且大显于天下。
古富贵之人,于天下之士,固无所不好,然诚得士之报,使天下后世,信其心之诚;然好士者,亦不过一二士,未若今天下两者相遇多而相得者不益彰也。
毛公薛公之隐于博徒卖浆也,知从之游者独信陵君耳!
同时平原君亦好士,未常知毛公薛公在其国中也。
北郭骚之贤,几不受知于晏子;既知之,又几失之。
盖贤者之难知,而又不肯屑屑求知于人若此。
以予观我泰州吴子野人之诗,与其所以立身持己者,可谓不愧古处士;而当世之大公卿好士者之众,能深知其诗与其立身持己不愧处士,笃好之表彰之如不克者,惟栎园周先生一人。
阮亭且云:「我官扬州三年,未知海陵有吴子,今乃从周司农公知之。
」予益以叹吴子之为处士,非予所见为多者之处士也。
周先生之知处士,果有异于世之所为好士者也。
两人者,皆远矣,皆不可及矣!
予故乐得而叙之。
康熙戊申首夏,吴下同学弟计东,书于广陵玉笑亭。
海陵吴野人,积学三十馀年,著为诗歌古文辞,凡若干卷。
然櫜锋埋照,不屑以才炫,世亦无有知者。
栎园周先生始奇之,为梓其诗行世。
而后野人之名,不胫而驰于大江南北。
吾友汪子芾斯复裒其全集,录诗近四百篇,续梓以传。
刻成,而余重有感矣!
野人家东淘,为濒海斥卤鱼盐沮泽之乡,贾侩杂居,习尚凌竞,其于诗文笔墨之事,固非所论。
野人以一鹤孤鶱,翛然云表,不干名,又耻藉时流延誉
居仅荜门蒿径,旁有野水虚明,荻芦森错。
日惟键户一编,吟啸自若,虽瓶罄履决不复问。
故其为诗,冰霜高洁,刻露清秀,不得指为何代何体,要自成其为野人之诗而已。
然吾闻其生平,天性孝友,与人交,严冷难合;至缓急患难,则不以生死久暂异。
其于新安程琳同里王衷丹两事为尤著。
且其乡有王汝止先生者,曾受学馀姚,以躬行实践、力排矫饰为事。
野人之气专容寂,笃行潜修,其闻道而后兴者欤?
予故因诗并述其人之梗概若此,使读其诗者,遂以求其人,而知野人之不仅以诗足尚也。
屏山宗同学弟周祚拜书。
唐书》之传隐逸也,才二十有二人,中间或隐或仕略相半,而为道士之学者数人焉。
史臣谓隐之槩有三,而其所述皆下槩也。
噫!
何真隐之难也!
上焉者,身藏而德不晦,万乘之贵,寻轨而委聘;次则挈治世之具,弗得伸,或持峭行,汎然爵禄,使人君常有所慕企;末焉者,资槁薄,乐山林,内审其材,终无当于取舍,故遁迹不返,使人高其风而不敢訾。
史臣之论率如是。
余观其论列诸人,若朱桃椎田游岩李元恺卢鸿陆羽之徒,其于泉石烟霞,洵膏肓痼疾矣。
王绩吴筠贺季真秦系张志和陆龟蒙诸子,文词卓越,以诗歌相雄长,诙谐放荡,浮沉荣遇之间,当时慕之,后世传之;身虽隐而名益彰,岂寂寂无所表见者比哉!
扬之泰州,有吴先生者,名嘉纪字野人,隐居东淘,名所居曰陋轩。
与世罕接,家最贫,虽礼年常乏食,以歌诗自娱乐。
独与余兄舟次善,尝窃诵其诗于周栎园司农,为刊其初稿。
继家芾斯分司东淘,慕其贤,为再刊其集。
于是江南北家有其诗,渐达于京师
济南阮亭王公,尤时时口其诗不置。
先生之名,虽欲俱隐不得矣!
余获交先生久,间入城,必过余家,故得尽览其作。
大抵四五言古诗,原本陶潜王粲刘桢阮籍陈子昂杜甫之间;七言古诗浑融少陵,出入王建张籍;五七言近体,幽峭冷逸,有王、孟、钱、刘诸家之致,自脱拘束。
至所为今乐府诸篇,即事写情,变化汉、魏,痛郁朴远,自为一家之言,必传于后何疑欤?
先生之诗日益多,不自收拾,其友方子于云,裒其前后诗,重刊精好,吾党义之。
询其人,孝而乐善,又左右于先生,贤矣!
先生以其所刊首示余,且属为论次。
余何足为先生序,顾不鄙弃而必见属者,或以余之知之也!
噫!
余之所以知先生者,独诗云尔哉!
大都号为隐逸者,多违乎时,不得已而托焉者耳。
苟有知而举之者,即攘臂而起,肩相摩于道,求如桃椎诸人,尘芥徵辟,走林草以自匿者几人乎?
先生名虽闻于时,身处海滨,自甘穷寂,不肯托迹于终南、嵩少,为钓名窃禄之计,爱其诗而愿见其人者,至想像不可得此,其品槩何等也!
先生生平无所好,惟酷嗜,有鸿渐、鲁望之遗风焉。
他时有传逸民者,当与并列云。
时康熙十八年己未,六月望日,郡同学弟汪懋麟拜撰于百尺梧桐阁。
数十年来,扬郡之大害有三:曰盐筴,曰军输,曰河患;读《陋轩集》,则淮、海之夫妇男女,辛苦垫隘,疲于奔命,不遑启处之状,虽百世而下,瞭然在目。
甚矣吴子之以诗为史也!
少陵赋《兵车》,次山咏《舂陵》,何以过?
使其得志,出厥怀抱,裨益军国民生不浅,奈何托之空言也!
然而吴子蒿目怆心、孤吟而永叹者,尚不止此。
予自申、酉杜门垂廿载,不知户外事,独时时耳吴子名。
辛亥,馆海陵,以为必识吴子,越十年,不识如故。
今年癸亥夏四月,始定交于馆舍。
予见吴子,大喜;吴子见予,亦大喜;为张宴置酒相乐也;已而相泣。
呜呼!
予当初闭户时犹壮盛,即吴子亦未艾;乃今吴子近七十,予亦去耆无几,吾两人者皆老矣,而始得一遇;俟河之清,人寿几何?
不可重为太息哉!
吴子诗自三事而外,怀亲忆友,指事类情,多缠绵沉痛;而于高岸深谷,细柳新蒲之感尤甚。
予读之往往不及终卷而罢。
而吴子酒半出袖中诗属为序,予亦何能究其言、悉其旨乎?
少陵云:「伤心不忍问耆旧,复恐初从乱离说。
」而《陋轩集》中,亦有「往事不得忘,痛饮求模糊」之句。
然则予之不尽言也,亦犹少陵之不忍问也,又若吴子之百觚千爵以祈模糊也。
悲夫!
东淘去吾州百有二十里,地滨海,瀰望沙黄苇白,无复山川灵秀之气,顾硕儒畸士,往往间生其中。
在前则心斋王先生以理学名,后此则宾贤吴先生以诗学名。
今所传《陋轩诗》,海内操觚家但解吟风弄月,虑无不知有泰州吴野人名字者
诗初刻于栎园周司农,继刻于分司汪芾斯,为数不满四百篇。
今本较旧刻加多逾倍,盖先生故人方于云又从而裒录之者也。
历岁既久,版更易数主,渐次脱落。
璨不忍里中先辈其幸而仅存者祗此一编,不幸其子孙不能世守流传,将遂听其波荡转徙,日渐澌灭,以至于尽也。
乃因购得坊肆见行版,更取家藏旧本,逐一雠对,补其残阙,并字句有漫漶不可识者,亦一并刊正以行。
夫莫为之前,虽美弗彰;莫为之后,虽盛弗传。
王、吴两先生负百世盛名,人代未久,后嗣乃不免颠连困踣,所忧有不止穷饿无聊为足馁若敖之鬼而已者,其亦志士之所同嘅也夫!
乾隆乙酉初夏,邑后学倥侗陈璨识。
野人先生陋轩诗》,零章断句,传诵已久,每令人悠然神往,而原板荡佚无存。
余辑是编,遂录全稿,不遗一章。
近见泰州缪君重刊本,然先生诗固人所争睹,广其流传,亦人所共愿也。
惜庵王相识。
国初人甚喜谈诗,自公卿大夫士而下逮氓庶旁流,多争自琢磨,附于风雅。
其在上者,如合肥、娄东、大梁之属,难更仆数,而要皆有其集盛传于世。
惟穷悴隐居,以诗自命,而莫附青云,名随湮没,绝可惜也。
往时名人,亦有选本,附载数人,卒成挂漏。
其真能直逼古人者,不少概见,即其书亦未历久而废弃无存矣。
当时以处士有集行世者,凡数人,吾郡吴嘉纪野人与焉。
野人初处海滨,无意于世,遭汪悔斋先生于场下,乃奇而称之;归与蛟门豹人孝威诸公为之扬誉,遂甚为郡城夙老所许;而诸商好文者,争延致之。
今所刻《陋轩集》,皆其力也。
野人诗未为极至,然亦自具性情,不寄他人篱壁,传之后配,固当有数十首可存不废者,乃其名竟得悔斋以传。
其视老死乡而生平含毫苦吟,祗成荣花飘风、好音过耳者,顾不甚幸也哉!
宗人崆峒先生名敏高邮州学生,不及贡而殁。
同邑丁子先先生名元甲府学生,当贡而适遇停贡八年,亦不及复而殆。
子震三、施敬,与予交善。
三人诗绝佳,高出野人数倍,皆以穷悴不传,到今几无有知其人者。
士不幸终困胶庠,并一二诗之传后,尚有数阨焉,不深可痛乎!
呜呼!
野人其真厚幸也已。
陋轩诗》,以周栎园司农所刻为最初本。
康熙改元司农扬州,因汪舟次野人,为序其诗,梓而行之,名曰《陋轩诗》,司农所命也。
同时作序者,有计甫草王阮亭
阮亭时官扬州推官,(顺治十七年任。
)因司农野人,雪夜被酒,为作诗序,翼明,走急足寄陋轩,当在是时。
康熙六年钱塘汪芾斯分司淘,雅重先生,为裒其全集,得诗四百首,续梓以行。
周祚序言之甚详。
汪公当自有序,惜不传。
厥后方于云(鸿逵)合先生前后诗,重付剞劂,汪蛟门序,称其刊刻精好。
今世所传《陋轩诗》原刻,即方本。
余家藏二部,一为先君子所遗,今归家仲。
余所藏,乃妻大父仲松岚先生圈评本,内子巾箱中物也。
、汪两刻,余未见。
其最后者,嘉庆时栟茶场竹痴所刊,刻手远逊于前。
且原诗六卷,离为十二,失其旧矣。
然其表章前哲之功,正不可没。
此《陋轩诗》四刻之原委也。
顷选先生诗入《海陵诗徵》,为国朝诗人之冠,特诠次其说。
(夏荃)
吴野人先生陋轩诗》,自栟缪君竹痴重刊后,稍知先生者,几家置一编矣。
先生诗实不止此。
东淘施丈井亭,藏《陋轩未刻诗》二册,一为孙豹人手订,一为陋叟自钞。
乾隆戊子,宫丈节溪游东淘,于井亭处见之,携钞本归,丈有《读陋轩未刻遗稿》五言古,及《陋轩续集小引》,称其手书楷字,笔法古拙可宝。
宫丈文孙枚波,与余为僚婿,取此本赠余。
前二十三叶先生自钞,体兼隶楷,古趣盎然;即此寥寥数十叶,而先生之精神面目,几于活现纸上,古物可贵如此。
后五十叶,他人书;计诗三百六十馀首,其已见《陋轩诗》刻者,约十之一,馀诗多可传。
宫丈曾三选,得诗百七首,拟另录附《陋轩诗》刻后。
顷余取全帙,详加遴选,得诗百二十馀首,与宫丈选小异。
窃谓钞不如刻,拟取所选另刻单行本,名曰《陋轩诗补遗》,与全集相辅而行。
荃)
友夏退庵,既购得缪氏所刻《陋轩诗》集板,又获陋轩未刻诗册,辑为两卷,刻成未及印行,遽归道山。
哲嗣子猷以集见示,并乞为之序。
余谓野人先生诗,前人序之已详,复何俟鄙人赞说。
而续刻始末,则固不可不序也。
先是东淘施君井亭藏陋轩未刻诗二册,一为孙豹人手订,一为陋轩自钞。
乾隆戊子,宫君节溪游东淘,于井亭处见之,携归。
孙文波为退庵僚婿,取以相赠。
计诗三百六十馀首,其已见《陋轩诗》刻者,约十之一,馀皆世所未见;又得周栎园孙豹人序两篇,亦前集所未有。
退庵详加遴选,得诗百二十馀首,分为上下卷,以付诸梓,将与初集并行。
此事详晓所著笔记中。
退庵所得诗册,余未之见。
然观初集,犹间有酬应之篇,而续集则皆陶写性灵之作,以是叹退庵抉择之精也。
余犹忆辛丑闰三月间,退庵自郡城归,舟已将发,过禅智寺,于坏壁石刻中,录得先生二绝句云:「长公诗句在香台,六百馀年没草莱。
片石不愁零落久,琅琊士会寻来。
」「拭尽寒烟旧藓痕,新题陈迹共相存。
老僧漫说因缘事,绿草春风满寺门。
」此诗盖为渔洋先生东坡石刻而作,初集、续集皆未载。
退庵得之狂喜,遍以告诸同人。
情景宛然在目,因并记之,以见其搜辑之勤如此。
退庵博雅多才,著作甚富,所辑海陵文徵、诗徵,尤有关乡邦献。
倘有好事者取以付梓,庶不负退庵辛苦缀辑之意也。
吴野人先生陋轩诗》,以周栎园司农所刻为最初本。
康熙壬寅司农扬州,因汪舟次野人,为序其诗,梓而行之,名曰陋轩,司农所命也。
同时作序者,有计甫草王阮亭两公。
阮亭时官扬州推官,因司农野人,雪夜被酒,为作诗序,翼明,走急足寄陋轩,当在是时。
今集中并无王序,即《带经堂集》亦未编入,殊不可解。
康熙丁未钱塘汪芾斯分转淘,雅重先生,为裒全集,得诗四百首,续梓以行。
周祚序言之甚详。
厥后方于云(鸿逵)合先生前后诗重付梓人。
汪蛟门称其刊刻精好,此语信然。
余家藏《陋轩诗》,为先君子所遗,乃方刻也,近亦罕有。
汪、周二刻都未及见。
嘉庆时,栟竹痴(中)复为剞劂,刻工较逊于前;且原诗六卷分为十二,失其旧矣。
然其表彰前人之功,自不可没,此《陋轩诗》四刻之原委也。
道光辛卯,缪板归富安徐氏,顷又展转出售,余即购回,但字多漫漶,重加校订,阙者补之,讹者正之,阅五月而蒇事,因诠次其说于简末。
乡后学嘉谷谨识。
曩者读新建王文成公集,于泰州得识一王心斋先生,盐丁中之麟凤也。
不百年而吴野人先生又继之起焉,亦泰州盐丁也。
抱道食贫,超然云表,人仰之如青天立鹤,高不可攀。
胸有所触,辄随意吟咏,调不师古,亦不法今,寂寂焉独弹无弦之琴,以自适其性情而已。
茅屋一椽,不蔽风雨,晏如也。
殁后遗有《陋轩诗》稿,自存者半,散存于各亲友者亦半。
大都抒写其忠孝节义之怀,借以箴世,与才士骚人之作异焉。
一时贤士大夫先后为之搜辑刻行,仅成七册,脍炙人口久矣。
兵燹后版灰烬,原诗罕有存者,后之人咸以不及诵读为憾。
民国八年己未,吾友杨绳武茂才,偶于荒肆购得之,珍如拱璧,集友复加校雠,亟谋重梓印行,发幽光而著潜德,诚古君子之用心也。
携诗示余,属为序,辅深愧不文,辞不获已。
诵其诗缠绵悱恻,言浅而意深,可以示惩,可以示劝,《三百篇》温柔敦厚之旨,先生其独有会心乎!
自号野人孔子从先进之意也,野人而更进乎君子者也。
名其诗曰《陋轩》,颜子乐箪瓢之意也,愈陋而愈贤者也。
于戏!
若两先生者,均以极贫之盐丁,而一念自克,遂能奋起庸俗之,上与孔子为徒。
王子能传孔子道者也,吴子能传孔子之诗者也。
殊涂同归,后先一辙。
野人先生之诗为诗者可也,谓野人先生之诗即心斋先生之道,亦无不可也。
吾读吴野人之诗,吾益叹《三百篇》之有功于世道人心为匪浅也,宜乎吾友杨君之亟谋梓行也。
民国九年夏历庚申三月禹县硕甫撰于扬州
陋轩诗》四卷(江苏巡抚采进本),国朝吴嘉纪撰。
嘉纪字野人泰州人
泰州多以煮海为业,嘉纪独食贫吟咏,屏处东淘,自铭所居曰陋轩,因以名集。
其诗颇为王士禛所称。
后刊板散佚,此本乃其友人方于云裒集重刻者也。
其诗风骨颇遒,运思亦复劖刻,而生于阴季,遭逢荒乱,不免多怨咽之音。
吴野人陋轩诗》六卷,信芳阁活字本,为《清初十家诗钞》之七。
康熙十八年汪懋麟序,野人诗初集,为周栎园所刻。
汪芾斯分司东淘,为再刊其集。
方于云复裒其前后诗刊之,懋麟所序即此本也。
东序集之刊,在康熙戊申,先于于云凡十二年
周祚序于云所刊,(案,「于云」当为「注芾斯」之误。
)共四百馀首。
今六卷本,盖野人没后,其友程岫所刊者,后于于云凡五年。
陆廷抡《江村诗序》:「甲子广陵,再过云家,则野人已前死数月,遗稿多放失未梓,云家悉捃拾排缵,付其友汪悔斋太史发梓,为《陋轩集》六卷。
」凡一千十二首。
甲子为康熙二十三年
《江村诗》者,所撰。
云家,岫之字。
信芳既复刻,又称泰州缪氏有重刊本。
盖缪中(竹痴)刻《陋轩集》,依汪刻强分十二卷,时在嘉庆甲戌
刻成未印行,后其族弟锦,为之补板行世,则道光庚寅矣。
缪刻集板,后归退庵
退庵又得东淘施井亭藏陋轩未刻诗二卷,三百六十馀首,选出百二十馀首,编为续集,分上下二卷,附刻集后,刘文淇为之序。
然则野人之诗,先后凡七刻矣。
野人诗,如沁寒泉,如沃冰雪,如饮甘露,如触幽香。
然肝肠甚热,急人之饥,过己之饥;急人之溺,过己之溺。
是真有情,不能从形迹求也。
程岫《江村诗》二卷,袁承福《啸诗钞》八卷,皆号高逸,能衍野人之绪馀。
野人名嘉纪字宾贤泰州东淘人。
陋轩字宾贤号野人,明遗老。
气节文章,当时无辈。
遗书前清已数刻板,风行海内。
凡忌讳之诗,多数删去。
今得清初钞本,与诸刻本迥异,予略加笺注,并撰年谱一卷附后。
又将所藏墨迹,摄影刻铜印附。
《江村集》,程岫撰。
字云家,亦明遗老,与野人为莫逆交。
野人诗则传播海内,云家诗则湮没无闻。
予心醉其诗,多方搜求,始得钞本二卷。
卷首有兴化遗老陆廷抡序,谓其诗「真至古朴,刮尽浮靡,置《陋轩集》中不能辨。
」足徵云家诗实与陋轩相伯仲也。
并将《野人云家蒹葭并立图》遗像,及诸名人题跋,摄影铸铜,印之卷颠,此集诚稀世之宝也。
(袁承业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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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绂明 1362 — 1416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362—1416 【介绍】: 常州府无锡人字孟端号友石生,以隐居九龙山又号九龙山人
自少志气高发,北游逾雁门
永乐中以荐入翰林中书舍人
善书法,自谓书必如古人,庶可名业传后。
尤工画山水竹石,妙绝一时。
性高介绝俗,豪贵往见,每闭门不纳。
有《王舍人诗集》。
御选明诗姓名爵里
字孟瑞无锡人
洪武中就徵,坐累,戍朔州
永乐初,以善书荐供事文渊阁,拜中书舍人
有《友石山房槁》。
字孟端无锡人
洪武中,徵至京师,寻坐累戍朔州
永乐初,以善书供事文渊阁,除中书舍人
有《友石山房稿》五卷。
(《四库总目》:博学工书画,所作山水竹石,风韵潇洒,妙绝一时。
说者谓可继其乡倪瓒
其诗虽结体稍弱,而清雅有馀。
盖其神思本清,故虽长篇短什,随意濡染,不尽计其工拙,而摆落尘氛,自然合度。
俨山集》:国朝墨竹最擅名者全陵王孟端中书、娄江夏仲昭太常
娄江出于金陵,其后略变,然潇洒绝俗,中书为多;精神气力,太常亦自能到。
匏翁《家藏集》:画家惟墨竹颇寓书法,近时得其妙者,莫过于毗陵王孟端舍人
弇州山人四部稿》:孟端为国朝第一手,有石室层土、梅花道人遗意,而清标高格又似过之。
余尝记其二事:其一,沐黔公行金帛求盂端画,谢绝之。
后忽作一幅,遗其僚素厚黔公者,使致之曰:「姑以是塞公意,毋言我为公也」其二,月夜闻邻笛,乘兴画幅,访遗之。
其人乃大贾,甚喜,具蛇绒、文绮各二。
孟端一配幅。
孟端却其币,手裂画坏之。
《湖山佳趣》一卷,初阅之以为黄鹤山樵也,清思扑人眉睫间,应接不暇,至题尾,知为九龙山人王孟端
孟端在永、宣间,声价不下黄鹤山樵
今来渐寂寂然,使有真鉴赏者,而知其胸中富丘壑也。
东吴菰芦人,步武之外皆卷中境界。
晚途复作吏,不觉自远,聊置此卷案头,于明退朝之暇,时一展看,不令衿裾烟霞色尽也。
卷初属陆太宰时,乞李文正篆额,吴文定题字,邵文庄作歌,其为名士所推如此。
李日华《恬致堂集》:孟端,于倪徵君柯博士两家斟酌多寡浓淡而为之。
是以有倪之逸,无其疏野;有柯之雄,无其伉浪。
六研斋二笔》:王孟端赠黄叔洪山水一帧,用笔精到,超出幼文、天游之上,而与叔明并驾,平生所绝少者。
耐轩层士王达一诗亦佳,诗曰:「万古山川一鉴开,层层曲曲见楼台。
云随晓月峰前堕,鸥逐春溪树里来。
两岸落花人荡桨,半汀残雨客衔杯。
寰区何处有此地?
物外四时无点埃。
岂但右军多笔法,要知黄石是仙才。
奔滩触浪非赭鲤,绝壁凝岚护翠苔。
玉室金堂疑太华,紫芝瑶草忆蓬莱。
相看六月不知暑,一榻清风真快哉!
」 《无声诗史》:孟端自号九龙山人,又号友石生,志气高逸,工古诗歌,尤善山水
每酒酣,对客著黄冠服,意气傲然,伸纸攘袂,挥笔洒洒,奇怪跌宕,不可名状。
画已,徐吟五字诗,萧然有风人之致。
因树屋书影》:王孟端诗画双美,近见其诗集百馀篇,声律不在高、杨、张、徐之亚。
如「旧业暂归翻似客,异乡重到即为家」,「通仙要得悬壶术,遗世聊存荷锸风」,草色池塘看细雨,杏花帘幕动轻寒」,「鸟从万木阴中响,人在乱山深处行」,皆意新而调,不独笔墨工而已。
田按:九龙山人画品超绝,诗亦别有风趣,稍录其矜练之作,如读一幅著色云林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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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臣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浙江鄞县人字嘉则
诸生
徐渭胡宗宪幕僚
有诗名,即兴作铙歌十章,援笔立就,为宗宪激赏。
宗宪以严党下狱死,为之讼冤。
继往来吴楚闽粤间。
卒年七十余。
歌诗约七千余首,有《丰对楼诗选》、《荆溪唱和诗》、《吴越游稿》。
嘉则鄞人万历间布衣
先生起田间少负异才喜读书尚廓落大节慕谢太传王猛之为人云间公恺来为郡守先生始束发上书万言沈公诧为奇士已补诸生数试于乡不利专以诗自豪文章疏宕可喜会东方用少保胡公宗宪督府闻浙东有名士二人辟致幕下其一先生山阴徐渭少保豁达好士微有酒失善嫚骂先生岳岳不少阿唯少保亦雅惮先生遥望见为离席少保行部七闽燕将士烂柯山上酒酣乐作请先生作铙歌十章坐上诗立成酾酒高唱至狭巷短兵相接处杀人如草不闻声少保起捋其须曰何物沈郎雄快乃尔即命刻石山上尝从少保大王峰置酒上客四座有云某所歌姬绝丽者少保已被酒趋命健儿为取来须臾报姬至先生即起曰吾辈兴阑明公可以行矣少保为强登车去其持正率如此及少保死请室中先生走哭墓下持所为诔遍告士大夫颂其冤状由是沦落湖海间益跌宕自放过太仓一通谒弇州高坐论诗直气凌其上弇州虽阳许为布衣之杰然实心惮之先生性喜衣绯常客吴中绯衣行道上倾吴市人聚观余太常先生戴罽冠被朱衣游行吴阊啸呼若狂当是之时实惊吴儿亦善言先生豪矣既久倦游归里门时张大司马方主文盟最推重先生岁时伏腊非先生至不欢而先生家诸从子侄一相国方伯俱从先生受诗初起有盛名及司马既殁先生更为耆夙每持刺报客自称老友一时山林失职之士单门高才俱辐辏其门遂尽倾司马客先生初出其诗七千有奇使从子九畴删定录四千馀首行世晚年诗益多每杖策历佳山水过先辈隐居宿精舍小饮草市酒家辄索素纸题诗老言愈高妙率弃去不复具草人多匿为已有者遗文四百馀篇藏于家先生既垂老尚思出门诸公共相慰留先生曰使吾有薄田百亩足自老奚好游耶诸公俱曰诺请为先生图之因共出钱为置善田百亩给朝夕先生遂得高卧丰对楼不出年近八十卒于家先生家在南村栎社人称为栎社长诸从尊为句章公学者称嘉则先生先生以文行高东海裒然居首龚芝麓万历中布衣以诗豪者天下有三人其一为先生曹能始石仓诗选录丰对楼集最多为词苑第一先生诗已见于世矣然余间读先生所为序传记数篇其文原本班马叙事有法不作同时诘曲语可谓卓然大家屠长卿亦曰先生文益疏宕有奇气生平魁玮大节不愧其为文世人徒知先生以其诗且不尽也又曰近世作者或乏长材乃诡而跳诸偏枯以为险绝而务掩其短每撰一篇杜门首蒙𧝉被搆思累月颖为秃而出号于人曰吾能钩玄尚奇然按覆其旨犹夫人尔则胡不遵大路趋而崎岖走间道为必若先生斯所谓遵大路而趋者也长卿言专抑里中一古文家而独推先生其言最有功学者即先生之文可知矣余尝数求丰对楼遗文四百篇在其族人某家余友曾尽见之即往从借钞而某已持此本献一当事竟失于兵火中惜哉惜哉先生在当时喜以文宠同辈及所传叙先贤行事最详今万之际阙焉无徵俱先生遗文散佚所致也至先生殁后百年中名贤高逸仅能购其诗存其名氏而其生平大节绝无可考遍询诸故老所闻略一二盖斯文之事坛墠久虚遂使世逾近而文献逾失徵殊足叹也梨洲黄先生谓余曰及今不为采录则后此益不可问矣是皆吾辈之罪也黄先生遂归选姚江诗余亦有甬上耆旧诗之选故特于丰对楼遗文有三叹息焉
御选明诗姓名爵里
字嘉则鄞县人
有丰对楼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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